斯普特尼克
“说到底,年是什么?不过是浮在空气里围着太阳转一圈罢了。”
 

《第一乐章》

梦见自己还是十几岁,由于父母外出远游,我不得不寄居在母亲的一位朋友家里。她的丈夫是厨师,但是从不下厨,每天都是她在做饭。她的儿子有一把破吉他,总是哼着周华健的歌儿,女儿笑容甜蜜,浓密的黑发披在肩上,长相酷似杨钰莹。

时间似乎倒退了十多年,我却不是当初的年纪,而是一个已经学会拒绝世界,时刻准备放弃言语的敏感少女。(但这似乎和真实世界的我又不太相像,十几岁时我虽然不够开朗但足够宽容,正和这个世界和平相处。)


寄居生活如同想象一样的无聊,我仿佛是他们家里的幽灵,从不说话,只和自己的大白猫作伴。(这一点大概是我的幻想日积月累的体现,母亲喜爱小动物,却无法长期与之共处,所以从小到大没有养过宠物,父亲的金鱼除外。所以一直渴望养一只猫。)

白猫很乖,有一身柔软的长毛,非常干净,有一双琥珀色的,像人一样多情的大眼睛。她会窝在我的枕头上睡觉,小小的头挨蹭着我的脸,醒来时咪唔一声,似乎是在叫我的名字。

我想当然地认为她就是在呼唤我,在那个陌生的家庭里,我和她是唯二的外人,我们是闯入外星球的小怪物,语言不通,动作迟缓,无法适应新的生存环境,每一天无所事事又无处可去。

没有任何外出的经历,似乎就是一株植物,被移植后长势衰弱,无法挪动。我抱着我的白猫游荡在不大的房子里,在每个房间的角落里睡觉。一家人并没有为难我,而且三餐温热,从不打扰。我们像是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生态体系。

从没有父母的信件,电话或是其他的消息。(其实这在现实中也不可能发生,母亲每天都要提醒我喝蜂蜜水吃水果早睡觉,她的爱那么饱满,在梦中却被我遗忘了。)


每天下午,我和还是姑娘家的白猫一起在狭长的厨房吃饭。午后茫茫的阳光和灰尘混杂在一起照进来,我的白猫弓着身子蹲在桌上吃饭,我时不时抚摸她温暖的脊背。

我给她取了一个名字,叫做奶糖。

梦境的最后,奶糖在这白茫茫的阳光中,在我的手底下,悄无声息的融化了。



(曾经想做一个买梦人,可是我自己那么多的梦,又该卖给谁呢?)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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